渡十娘｜英王今日加冕——卡米拉真的是人生大赢家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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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絮一组：
历数英国历史上的查尔斯国王（上）
作者简介
晓风闲日：“读万卷书，行万里路。理想并实践着。”
伦敦Banqueting House（宴会大厅）。
图片：© Historic Royal Palaces 2023.
“五月六日英王查尔斯三世加冕，让我们来重温
历史上那些名叫查尔斯的英国国王们的故事。”
查尔斯一世：英国历史上唯一被推翻的国王
虽然当今英国王室是世界上知名度和受欢迎程度最高的王室（电视史上收视率最高的实况转播——从二十到二十一世纪的三代皇家婚礼——就是明证），但它却不是在位持续时间最长的（丹麦人认为他们的王室是持续在位时间最长的）。何解？因为在十七世纪，英国王室曾被推翻，英国由克伦威尔（Oliver Cromwell，1599-1658）和议会统治，为期大概11年（1649-60）。
被推翻的唯一国王，是查尔斯一世（Charles I，1600-49，在位1625-49）。他很不会做国王：动不动就令议会休会、随心所欲解散议会，好不容易和议会达成的约定或协议，大多是权宜之计，毫无诚意执行。他这一副独权者的架势和手段，终于将英国拖入内战：1642年议会派和保皇党开始兵戎相见，经过数年对打和两次内战，查尔斯最后败于议会派军队。他的天赋王权（divine right of kings）观念和对法庭的蔑视，令自己丧失在公开审判中争取人民同情的最后机会，加速毙命的到来：1649年1月30号早晨，查尔斯一世在他的Whitehall王宫的宴会大厅（banqueting hall，即如今的Banqueting House）外面，被处以砍头。
这可能是后人补记当年的场景。
图片：© Historic Royal Palaces 2023.
1649年查尔斯一世被斩首后，他的个人财产（包括艺术收藏品）被收缴拍卖，就连王室珠宝中的贵金属，都被融掉作为真金白银拿去支付海军经费了。他的Whitehall王宫和其它皇家宫殿内的家具、挂毯、装饰品和艺术品，全部卖掉以回笼现金，供因连年内战而财政紧缺的议会派政府使用。这其中，家具、挂毯和装饰品比艺术品价值高得多，毕竟那时英国收藏绘画和雕塑的市场非常幼小，不象欧洲大陆国家艺术收藏风气那般浓厚。
因了艺术收藏背景的差异，注定查尔斯一世的艺术收藏拍卖中，大多数精品落入当时欧陆最强大的两个王室：法国和西班牙。例如，创作于1636年的油画《查尔斯一世在狩猎原野上》（Charles I in the Hunting Field），就成了巴黎罗浮宫的永久藏品，更是公认的凡戴克 (Anthony van Dyck，1599–1641)的人像画杰作。
油画《查尔斯一世在狩猎原野上》，c.1636。画家凡戴克。
图片：Département des Peintures，Musée du Louvre.
一幅画，折射两个国王的命运
凡戴克出生于比利时北部的安特卫普，是个艺术上早慧的孩子。这位小神童10岁开始拜师学画，17岁已经有了自己的画坊/工作室。1618年，他19岁上，连续3年为荷兰画派大师Peter Paul Rubens(鲁本斯，1577-1640)做主要助手。这3年的学艺和历练，令起点颇高的凡戴克绘画手法更纯属、色彩运用更自如。虽然深受鲁本斯和威尼斯画派大师提香(1488-1576)的影响，他却开创自己的特色。虽然也擅画宗教和神话故事，他却以描绘贵族人像和生活场景名垂西方美术史。
这幅《查尔斯一世在狩猎原野上》，体现凡戴克细腻的心理表现力：他把查尔斯一世画成轻松享受的绅士、而不是位高权重的国王——想想英国人以绅士淑女风度、而非奢侈张扬著称，可见画家深得贵族阶层喜爱，是实至名归。
此外，因为查尔斯一世身材矮小，凡戴克这幅画的角度就比较低，在视觉上弥补国王的身材不足。无论在巴黎的罗浮宫，还是在伦敦的皇家艺术院（2018年春季画展），我每次看这幅画，都没留意到国王的身高（直到展览后读英国人写的西方美术史书），可见扬长避短是人像画大师的首要基本功。
二月的伦敦正是隆冬季节，但我飞到伦敦，为的就是皇家艺术院举办的查尔斯一世展览，题为<Charles I: King and Collector>(查尔斯一世：国王和收藏家)。其中，展品就有凡戴克画得这幅《查尔斯一世在狩猎原野上》，从罗浮宫借回伦敦参展。
2018年也是皇家艺术院成立250周年纪念——如此重要的里程碑之年，就为这“皇家”头衔，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，在奇寒的3月里，亲到皇家艺术院展场参观，并为博物馆改建项目完工剪彩。女王的留影位置，正是这幅《查尔斯一世在狩猎原野上》前。那天女王头戴橙红色帽子、身穿橙红色大衣，拿黑色手提袋、穿黑鞋。这一身色调，和画面上查尔斯一世的黑色帽子和橙红色裤子遥相呼应。有意无意之间，这幅照片透露出这位高龄92岁、登基66年的君主立宪制下的英国君王，其尽职尽责、尽心尽力，是多么的举重若轻、而且赏心悦目，难怪她成为世界级的最高贵偶像！
2018年3月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到访伦敦的皇家艺术院，纪念它成立250周年。
图片：The Royal Collection, UK.
从君主立宪制的二十一世纪，回望封建时代画中人和画外人的命运：法国国王路易十六（1754-93，在位1774-92），于1775年购入这幅《查尔斯一世在狩猎原野上》。十八年后的1793年1月21日，路易十六自己也上了法国革命的断头台。
一幅画，折射出绝对王权(absolute Monarchy)时代英法两个国王的相同命运。
参考书刊：
The Louvre
-by Alexandra Bonfante-Warren;
-published by Metro Books, New York, 2003.
Art That Changed the World
-contributed by Ian Chilvers, Iain Zaczek, Jude Welton, Caroline Bugler, and Lorrie Mack
-published by DK Publishing, New York，2013.
Charles I
king of Great Britain and Ireland
-written by Maurice Ashley
-Fact-checked by The Editors of Encyclopaedia Britannic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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